2008年6月4日 星期三

25歲



十幾歲的時候總以為25歲是個很遙遠的距離,也認為是個人生的里程碑,代表了這個年紀的人應該早就完成學業、經濟獨立、事業有成、有個準備討論婚嫁的另一半。保養品的分界線也是以這個數字劃分,以下只要基礎保養,以上則需要買一堆瓶瓶罐罐往臉上抹。轉眼間,自己也快到了這個年紀,但回頭看看卻和十幾歲時相距不遠。還在苟延殘喘的念書,經濟仍然靠著父母,曾經在20歲以為會嫁的男人如今準備要娶另外一個更為匹配的女人。

也許真的很想抓住青春的尾巴,拼了命的玩、瘋狂的記錄每一刻的歡樂,認真的覺得這些片刻都是未來再也不可能回來的時光。卻忽略其實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一個精采的故事,自己的狂妄並不會改變往後太大的生活,該面對的難題、該痛苦的瓶頸、該努力的關卡都還是存在,不會因為之前的快樂而減少任何需要面臨的煩惱。但還是不服輸叛逆的想要用自己的作為當作靜默的反抗,反抗成人世界的無奈。

彼得潘的neverland是永遠不可能抵達的島嶼,小叮噹的時光機也不會真的帶人回到過去。成人所創造的童話是給孩子們提供一個虛無飄渺的保護層,保護孩子擁有的單純來平衡大人們的黑暗紛爭。時間的不可逆性帶入了太多積極和爭奪,搶著更優渥的條件、更少煩惱的生活。

一代一代循環著。

想要和社會抵抗擺脫價值觀的枷鎖需要很大的勇氣,需要忍受別人質疑的問題、鄙視的眼神、背後的閒語。太過的自我中心只是想要更融入這個世界,沒有人可以不拿別人所定的標準尺來衡量自己。

即將邁入25歲的我,還是有許多的夢想想要完成,只是這需要太大的代價。而我,沒有信心能夠跳脫社會套在身上的框架,沒有勇氣可以捨得忽略家人的期望。既然膽量不夠也只能隨波逐流的過完這一生,庸庸碌碌的花費每一個珍貴的片刻。只是,有些事現在不做,就再也沒有機會了。像是看著垂死的人靜靜的闔上雙眼,默默追悼擺在心中的夢想。

於是,在25歲之際回想過去,發現每一個人生的轉角都有遺憾,都有無法再追回的決定。而我三分之一的人生,就要這樣走了。

不能重來的玩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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